【誉苏】躲不过(一)

静静落:

张口吃糖。


作者逻辑已死。


誉王和苏先生的利益冲突只有王位的归属,没有人会对真心相待无动于衷,誉王已先行陷落,又怎么能让苏先生独善其身呢?


我就想让他们安心地谈个恋爱。


文章设定不严谨,完全是作者自由发挥,恩。




*          *         *




冬末依然寒凉,偶有数枚桃花早绽,点缀在枝头的几点嫩粉轻轻颤动,微风拂过面颊时,因着这几缕微弱的芬芳,竟显得和煦温柔了许多。




 “迟日江山丽,春风花草香。”




梅长苏低喃着晚唐诗圣所作绝句,目光长久地停留在院中稀疏的春色上,眉目间的神情浅淡。他披着貂绒披风端坐在水榭之中,手中还拿着一卷书文。




“勿论这京都之中如何风云莫测、人心险恶,”梅长苏半倚在桌案旁,长衫铺散开来,几瓣粉嫩的桃花随风飘落其上,渐渐模糊了他的自语,“花还是开得这般好看。”




梅长苏托着额,缓缓闭上了双眸,竟在一片春意中浅眠起来。




没一会,黎纲匆匆登上了水榭。




他眉宇紧皱,显然是有事让他也感到棘手了,因而当他看见梅长苏已睡着,便不由得舒了口气。




他这几日看宗主神色郁郁,虽不知是何缘由,但没怎么休息好而神思倦怠是肯定的。现今自然是最好不要拿些使人忧心的事来劳宗主费心。




黎纲原本还不知该怎么打发走此刻登门的誉王,现在正巧有了借口,返回的步子便不由轻快了许多。




“黎纲,既然来了,又折回去做什么。”




黎纲回过头去,梅长苏正半阖着眸,长披的黑发散落在颊边,神色之中尚存有几丝倦愁。




“有什么事?”




黎纲只好躬身作揖,然后招手让停在水榭外的小厮走了进来。




“宗主,誉王托人赠礼,嘱我定要送至宗主面前。”




小厮恭敬地跪在梅长苏面前,头低垂着,手中却高高托举着一个约有六七寸的精致木盒,递送到梅长苏眼前。




“礼?”梅长苏接下木盒,却未立即打开查看,他略一沉吟,便对着那小厮问道:“誉王殿下可有什么话要你传给我听的?”




垂着头的小厮躬身作揖,道:“山有木兮木有枝。”




梅长苏拿着木盒的手不禁颤了下。




“……还有吗?”




“一切出于真心,若唐突了先生,还请勿怪。”




梅长苏想象得出誉王在说出这句话时的神情,他望了一眼立于另一侧的黎纲,自然也明白誉王既然能使黎纲破例将这送礼的小厮带到他面前,定然是经过了一番胡搅蛮缠,怪不得黎纲来时一脸苦相。




梅长苏在感到几分好笑的同时,心下亦有了几分动容,数日阴郁的神色竟就此和缓。




打开木盒,其中是一支由上好丝帛包裹着的玉簪。玉簪是成色极佳的羊脂白玉所雕,质地细腻温润,在阳光之中显出凝脂般的光泽,却只是简单的祥云形状,而正是梅长苏最常戴的样式。




誉王殿下每次来商议时,原来都特意观察了这细枝末节的小事吗?




梅长苏弯起唇角,露出了数日以来第一个出自真心的微笑。




“礼我收下了,替我谢谢殿下吧。”




那小厮此时却已是抬起了头,态度恭敬地作揖道:“苏先生没有什么话要小人传给殿下吗?”




小厮可没这么大胆的,想来是誉王特意吩咐过的了。




梅长苏不禁失笑:“那你便转告殿下,就说苏某已经接下殿下的重礼……但有些话还是他自己来说为好。”




小厮垂首退下,一旁黎纲则满脸古怪地站在旁边看着梅长苏。




梅长苏翻来覆去地看着手中的玉簪,似笑非笑道:“黎纲,你又怎么了?”




“宗主,你知不知道接下这簪子的意思是……”




“……心悦君兮君不知。”梅长苏长叹一声,脸上却带着笑意,“我怎会不知,不然也不会之前那诸多厚礼一概退回,现在却收下了这一支簪……只是我不明白,秦般若现在应该已察觉我实为靖王殿下的谋士,誉王殿下为什么又会如此……”




黎纲斜眼看着梅长苏又兀自地微笑起来。




这般神色又哪里真是不明白的样子,原来前几日的忧思是源自此处。




黎纲老神在在般地沉默站在一侧,可没过一会,他便对上了梅长苏的目光,那副挑眉轻瞥的神色中赶人的意思已相当明显。




黎纲撇了下嘴,作揖退下了。




他来到前厅,却见之前以为早已离开的誉王竟还留在这里,而那送礼的小厮也正站在誉王面前。




“他是这么说的吗……那他见到簪子的神情是怎样的?”




“苏先生打开盒子后,神色并无不愉,还笑了一笑。”




“笑……笑了应该便是不讨厌了。”誉王紧皱的眉头终于渐渐舒缓下来。




不讨厌,这誉王的要求也未免太低了。




黎纲一边感叹着,一边准备不动声色地退离。




“黎总舵,正好你来了,本王正有一事要与你说说。”




先一步被眼尖瞧见了的黎纲只好上前作揖。




“前几日本王府上分得了几盆银丝炭,用的人少,想到先生是用得上的,待会本王就会差人送来。”




“可是,誉王殿下,这毕竟是贡品,在下还未请示宗主……”




誉王淡淡地瞥过去:“请示什么,方才先生如何收下本王之礼的,你应该也看得清楚。依本王现今与先生的关系,这点薄礼先生不会不收。”




黎纲噎了下,只好作揖应下。




誉王好心情地起驾回府,黎纲默默地站在苏宅前看着誉王的马车辚辚驶远,等那马车拐入转角,他才后知后觉地想到,方才誉王那般明目张胆地,显然是在炫耀。




不会不收……




“他是这么说的……那他之前和那送礼的小厮说话时的神情是怎样的?”




“原先有些忐忑,尔后便喜上眉梢了。”黎纲不禁又添上一句,“要送个礼却偏偏要拜托来拜托去的,也实在不嫌麻烦。”




没有理会黎纲多余的话,梅长苏只笑着自语道:“那这样看来,他应该是没有不满于我的态度了。”




这反应竟与誉王出奇得相似。




黎纲撇撇嘴。




*          *         *




誉王刚乘马车从苏宅回到誉王府,就与早已紧蹙眉头等待在厅前的秦般若打了个照面。




“殿下!您难道还心存幻想吗,事到如今难道真要我拿出证据吗?梅长苏已经是靖王的人了,你怎么还……”




誉王抬手止住秦般若的话。




秦般若蹙着眉头:“殿下?”




“梅长苏不是靖王的人。”誉王端起酒杯浅酌了一下,“是靖王的谋士。”




秦般若噎了下。




但她又立即道:“殿下,梅长苏从一开始就是靖王的谋士,他是绝不可能真心为您谋划大事的,昨日般若和您说的那些话难道您都忘了吗?”




“哦。”誉王拿起酒壶又倒了一杯酒,“是忘了。”




“……殿下。”




“般若你便放心吧,没有梅长苏这个谋士……”誉王轻笑了下,将酒一饮而尽,“本王一样可以登上太子之位。就算现在靖王风头正盛,但他那个不知变通的榆木脑袋实在难以扶持上位,况且你的能力本王还是信得过的。”




“那殿下……”




“本王不会再去见梅长苏了。”




秦般若稍稍放下了心,刚想与誉王商议离间梅长苏与靖王的计划,却见誉王招进了下人。




“挑府中刚分下的四盆最好的银丝炭一并送去苏宅。”




“是,殿下。”




秦般若难以置信地望着誉王。




誉王神色自然地朝她一笑,须臾之后才佯作恍然道:“本王又忘了。”




尔后又听他如此道:“不过本王只是说不会再去见他,这不过是送几盆炭火而已。”




几盆炭火……




不知为何,秦般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



*          *         *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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